hoyi's Weblog

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，是不是總要失去些什麼，最後才會變成眾人眼中已經社會化到「懂事成人」的那種樣子？

話說，今天和一個舊友約了吃飯，聊到這一年來我的改變。

「我覺得這一年多來我變了許多。」我說。

「……嗯。妳覺得是怎麼變？」他點頭。

「四個字形容，就是，向下沉淪。」

「哦？」他眼中跑出疑問的光芒。

「我覺得....有些我想要保留的自己，不見了。」

他想了一想，給了我肯定的答案。「對。」

所以，最後的結論是我失去了某種……靈氣。咦？是哪一種呢？也許我們都沒辦法詳細定義，然而我們卻也都知道我正在失去。像董永身邊蛻去了羽衣的董娘。如果有一天，我連最後的敢言和最後的敏銳都失去，那麼蓬亂著髮邋遢著形容的我自己，終究不過成為萬千隕石中的一枚。和你、妳、誰所期待的星子，本質雖小同，輝芒卻大異。

到時候會不會「不甘心」呢？

我想是不會的吧。除了已經失去不甘的那種顧盼精神，也再不能為自己多年的虛擲落淚或忿怒起來了：如果我的二十既無雲鬢花顏的秀緻，復無筆健眼慧的氣概。

原文作於2003年12月22日。轉眼四年過去，我的心境竟是一日比一日更頹唐了；那些年少的強健的夢想、不凡的期許，逝去彷如流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