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很多很多件厚薄不同、款式不一的v領衫。

麻的、棉的、毛的。紅的、藍的、紫的。

堪堪就要忘記自己為什麼特愛v領的衣裳。幾經回想,似乎源自第一次拍個人寫真的高二,玉倫對我紅色v領運動衫的稱讚:「就這件最像妳。精彩!」

時光更迭,物是人非。我遺忘她溫雅中帶有些特立獨行味道的笑臉,她也不再捎來甜甜的、美國風的卡片。我在生活中無意識地重複購買和穿著v領衫的儀式,一直到最後模糊了儀式究竟在膜拜什麼、膜拜誰。

像我?精彩?嘿,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怎樣的我才像我了呢。

元元媽說我脾氣很好。我笑了。你說我脾氣很差,我難過。

欸,笑和難過其實是一體的兩面(如果你覺得這樣的書寫自我矛盾,請去跟傅柯理論。是他害我的)。狂狂的大笑狂狂的哭,靜靜的微笑靜靜低泣,拿我越來越昏花的眼去看竟是重合的模樣。

這樣說來,也許好脾氣的、壞脾氣的我也只是一體的兩面呢?誰又能切割七十八分之一的我,然後說「這塊呈十九邊形的東西就是劉懷平」呢?

你還沒有認識我。連我自己也還沒有認識我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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