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剛和你一塊看完《波特小姐》,緩步離開電影院,放空的腦中還漫流著雅麗的圓舞曲和帶著淺淺青草味的牧歌,一如片子裡交織的氣氛。不過也僅止於氣氛哪,我心裡噗噗冒出的奇妙泡泡,真與情節全然脫鉤。

故事說到碧雅翠絲與諾曼陷入熱戀,無奈天不假年,諾曼猝逝;她壓抑的劇痛融進顏料,連筆下的動物都在暴風雨裡匆匆奔逃。有一半的我堪堪含著八分滿、將落未落的眼淚;另一半的我卻浮在銀幕的這一端:我們熬得過悲劇裡的酸苦,總是因為並非自己經歷。置身事外「觀賞」痛楚,就像是用別人的人生做了個長長的夢;這個夢隨時可以醒,永遠比親身犯難要安全得多。我有些鄙視這樣的自己,卻無可避免湧起淡淡的莫名慶幸和篤定。

相較之下,現在能擁有這樣寧謐而透明的心情,是因為我能自由地擁抱你、知道此刻依著的堅實肩頭撐得起蔭雨的屋簷哪。夜裡能安然睡去,因為我有了醒來的理由:想要在初晴的早晨,一睜眼就看見枕邊有你,有你瘦瘦的睡臉和翕合的黑睫毛。這是個小小的美夢,在此刻卻令我全身溢暖。

我們彼此倚靠,自此無懼黑暗。

開頭的圖片是電影《波特小姐》的劇照桌布,在許多張當中挑中它,大概是因為它灰藍而清澈的情調,比起靨生雙頰的芮妮齊薇格,更符合我對這部電影的回憶吧。意者可洽這裡下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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